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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凡人界終篇)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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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都是餘興節目。”她的整個右臂突然燃燒起來,皮肉都開始融化,開始顯現出皮膚下面的銀色,慢慢的,一個精巧的機械假肢露了出來。

佑拿著望遠鏡看著鈺的右手變成了機械大喊道:“那...那是假肢麽?”

新晨說道:“是假肢,那是在一次任務中,鈺為了偽殿失去了整個右臂,偽殿為了答謝她,召集了整個研發團隊為她研制了那支手,你可不要小看那只手,那比人的手還要靈活,偽殿還送給了她一個權利,那就是所有三葉的核心科技,不用通過授權就可以直接調用。資料上都有些,你沒看了?”

佑這才想起在吢送他的資料裏見過,照片中的鈺確實有一只這樣的胳膊,而且資料裏對這只手還有特別的介紹,那麽一定有那個能力了,是什麽暫不透露。

觀眾開始吶喊:“秒掉她,秒掉她。”這聲音喊得佑都捂上了耳朵,這群人就那麽想看花芋死麽,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氣的佑對著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吼道:“看節目你就看節目,不能安安靜靜的麽?”

那個男人一看朝他吼的是個孩子,便氣的吼到:“你說什麽?爺我喊什麽管你什麽事情。”

佑冷冷一笑,他看了看那個男人的身高和他站的位置,正好在看臺的欄桿邊上,他一時興起,隨後一推,那個男人一時站不穩,居然從看臺上掉了下去,周圍的觀眾熱情太高,居然都沒有註意一個大活人掉了下去。

在會場中央的鈺可沒註意到有個人掉下來了,就是有人掉下來她也不會在意。她把機械手活動了一下,然後慢慢握緊拳頭。

☆、116

霎時大地開始劇烈晃動,就像是八級以上的地震那樣,觀眾開始慌亂,整個場面一片混亂,他們都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麽,佑拼命拉住護欄不至於倒下,兔兒卻一下子沒有站穩倒在地上,如果不扶起她,那麽混亂的人群會把她踩傷踩死,佑想要試著拉起她可是大地晃動的實在太厲害,不得已他縱深一躍撲倒在兔兒的身上,贏撐起身子將她護在身下,新晨解下池鷺魔線釋放驅逐法力,將人群暫時驅散,這才保住兩人性命。

一條巨龍破土而出,佑眼睜睜的看著剛剛被他推下看臺的男人被巨龍的突然湧出頂的血肉模糊,這條鋼鐵怪物都沒有咬向男人,但是一條條鋼筋骨骼就把那個男人絞的細碎,嫩臟和小腸掛在巨龍的鐵皮上,跟著巨龍的升騰一飛沖天。佑看著這駭人的一幕差點沒有吐出來。

這是三葉的科技結晶---地龍。從來沒有人真正丈量過它的長度,但是露出土地的部分就有三四百多米之高,另一條地龍從鈺的左手邊沖出,兩條巨龍扭動著巨大的鋼筋骨骼狂吼著向著花芋咬去,地龍所過之處,地面就像是剛剛被挖掘機松了土一半,向下十幾仗都是松軟的。

觀眾看著地龍升騰,嚇得潛意識的向後仰去,花芋也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雙手結魔線往地面一按,一道法陣亮出,松軟的泥土之中也沖出無數條藤蔓,粗壯的藤蔓纏繞住地龍的身體,就像無數港鐵鎖鏈一樣緊緊控制住,地龍瘋狂扭動卻也無濟於事。

此時的佑早就看傻了眼了,他長著大嘴不知道說什麽好。新晨拍著他的肩膀大聲說道:“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看鈺的比賽麽,你看這三葉的科技,像這樣的地龍三葉的地表之中還藏有數千條,本來是三葉對外聲明務農松土的機械,其實是三葉的一種戰略部署,讓你看了你就會知道,偽殿不是你想想中的那樣只會過小資生活,拿著高高的俸祿整日游手好閑。這些東西全都是他上位之後研發的,你就應該知道你面對的是一個什麽樣的對手。”佑茫然的點頭,他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

鈺看到自己的地龍被纏住動彈不得,要是沒有辦法解開,花芋的下一輪攻擊也絕對不是素的。她握拳反手一轉,地龍的龍頭突然向上仰去,它張開大口,一股能量從口中噴出。直接噴到了會場的拱頂,拱頂霎時被轟得稀碎,大塊鋼筋混凝土向下掉落下來,觀眾都嚇得舉手護住頭部,意料中的大面積傷亡並沒有發生,會場觀眾席上由瓔珞親手設計的結界擋住了所有的石塊。石塊打在透明的猶如薄膜般的結界上面瞬間灰飛煙滅。

大家都松了口氣,可精彩的東西一刻都不能錯過,只見鈺的左手動了,魔線落在手心,她終於要使用魔線了麽?

現在拱頂大開,外面的天空在會場之中看的一清二楚,鈺的魔線突然從手心飛出,無數條猶如風箏線般細小的線直達天際,很快便消失不見。大家都沒看清什麽事情。黑色的異性飛行器破雲而出,像是風箏般被鈺控制在手心。飛行器在空中盤旋成一個圓,它們的底部機關開啟,十幾道光線朝著地面射了出來。直接擊中纏繞在巨龍身上的藤蔓,然後以一個方向將巨龍身上的藤蔓盡數切開,藤蔓耐不住這麽高熱的光線,燃燒斷裂掉在地上。花芋大叫“不好。”巨龍又重新活動起來,眼看就要將她撕扯成碎片。

兔兒一下子捂住了眼睛喊道:“太殘忍了....”她不忍心看了。

過了一會兒,佑說道:“睜開眼吧。”

兔兒不松手,捂著眼問道:“花芋死了麽?她一定是死了,我不看,我不看。”

佑無奈的說:“還沒有,你睜開眼看看。”兔兒這才把眼睛睜開。

會場中,場地上一片狼藉,堆得一片一片的土包,還有斷裂的藤蔓,已經不見了地龍的影子,估計已經重新沈到土裏去了,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花芋的面前,花芋八字腿坐在地上,低著頭不停的抹眼淚,鈺的槍抵在她的頭上。

花芋哭的花容失色,她抽泣道:“我不想死呀。”

鈺冷冷的問道:“你的主人是不是破產了,馬上要把你賣掉?”

花芋那裏敢說謊,她回答:“是。”

鈺退了手槍的保險,收回到槍套了,她對花芋說:“我不殺你。”

花芋這才敢擡起頭看著鈺說:“真的。”

不過鈺已經轉身要走了,花芋突然站了起來,佑心想不好,花芋要背後使詐,剛要大喊:“小心!”只見花芋拉住鈺的鋼鐵右手,左手將自己頭發上插得的一朵茉莉花摘下,小心的戴在了鈺的頭上。

鈺摸了一下頭發上的小花沒有多說也沒有摘下,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

場上又爆發出一片歡呼,這一次真的是為花芋歡呼,因為她是第一個和鈺交手並且活下來的人,不管出於什麽願意。

新晨對兔兒說:“幸福的結局不是麽?”

兔兒用力的點點頭,她都被感動的流眼淚了。

新晨又對佑說:“如果這一次花芋贏了的話,那麽她的身價就一躍千裏。”

佑反問:“她不是輸了麽?”

新晨笑著搖搖頭:“依然是身價大漲,能和鈺交手,已經是贏了,能活下來更是不容易,我們不知道鈺為什麽放她一馬,或許是偽殿的意思,他可能有新的戰略部署了,我們要小心。”

佑笑道:“那是自然。”

鈺贏得了比賽,此時觀眾席開放了,大家都瘋狂的擠入場地之中,也顧不得腳下一踩一陷的泥土,爭著讓鈺來簽名,鈺也勉強笑了笑,接過大家的本子簽上名字,只要她開了頭,很快就被人圍在中間了。

兔兒也一臉期待的說:“我也想過去找她簽名。”

佑攔下了她:“你不用去排隊,回頭把她召見到宮裏去不就得了,讓她在你面前給你簽上一本子。”

兔兒笑了笑,這才不去了。

天上飛過一個紙鶴,停在兔兒的面前,兔兒一跳,把紙鶴抓在手裏,展開之後一看便露出了開心的表情。

新晨問她:“怎麽了?這麽開心。”

兔兒笑著給新晨看:“哥哥你看,吢姑娘贏了呢。”

新晨點點頭,他看了看佑,發現佑和他表情是一樣的,他倆都不擔心吢比賽的事情,贏,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心情大好,兩個完美的結局擺在眼前,他在新晨和兔兒不解的眼神中跳下看臺,他沒有走向鈺,而是向另一邊走去。

花芋坐在地上,倒是沒有人來找她簽名,不過她不會在意的,因為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佑走到她的面前笑著問:“你還記得我麽?”

花芋擡頭一看是佑忙說:“怎麽會不記得,您是三葉的佑先生。”

佑笑著伸出手,花芋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佑將她拉了起來。

花芋對著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真的像花兒一樣,佑不禁想起他小時候的事情,小時候他們是認識的,花芋的笑容沒有變,只是身份變了。

佑一臉遺憾的說:“對不起,你本來應該是我的人,可是因為我出了事,所以才被賣去了桜尾花,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說著眼睛酸酸的,強忍著不流淚。

花芋低下頭,她把手心張開,裏面是滿滿的花瓣,她捧給佑:“都過去了,您不必自責。”

佑攤開手心接過那些花瓣,一下子雙手捧著塞進了嘴裏,這只是他用來掩飾淚水的一個方式而已,不想讓花芋看到,所以借著吃花瓣來捂住自己的眼睛。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手,他告訴花芋:“如果你願意,我會想法設法讓你回到我身邊。”

花芋一下子跪倒在地,她堅定的說:“我願意。”

厄婉歷古堡

偽殿在書房裏踱步,而比賽他又不能親臨現場,只得等人來匯報戰況,而今天恰好是他最關心的兩個人。

輕輕的敲門聲,偽殿說:“進來吧。”

小汪推門進來,他一臉笑容,偽殿也就懂了,小汪說:“鈺和吢都贏了比賽,等等鈺就回來了。”

偽殿笑說:“那自然準備些她喜歡吃的東西,好好慶祝一下。”

小汪突然收住了笑容,表情有些為難的說:“還有一事。”

偽殿輕輕的搖搖頭,不知道小汪說的是何事。

只見小汪從胸前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雙手呈給偽殿,偽殿接過,那是他的獺兔魔線芯,此時靜靜的躺在盒子裏,純白色的魔線芯上有點點微紅。

小汪正要說什麽,偽殿難過的看著手中的魔線,擺擺手示意小汪先退下,小汪只得離開。

小汪走後,偽殿頹然的跌回沙發上,他一只手扶著自己的額頭,他不能相信,借出的魔線芯才僅僅過了兩天,就又回到了他的手裏,百靈家的三妹死了,那個可愛的女孩,不懂事的女孩,纏著他要糖要獎勵的女孩子,她才只有十二歲而已,就這麽走了,所以魔線芯被送了回來。

偽殿抓住盛著魔線芯的盒子用力扔了出去,盒子砸在墻上碎了一地,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他寧願這根魔線芯永遠都不會回來,永遠戴在那個天真無邪的女孩身上。

他低下了頭,很快內心便被痛苦吞沒了。

☆、117

上次比賽結束已有一周,而鈺與吢的雙雙勝出將決定她們之間必將有一場惡戰。

嫣國皇宮。

吢每日早起,在佑的面前練習邪主所教,只是佑一直懶散的坐在臺階上,也提不出什麽指導意見。今日便是決戰之時,佑招呼吢說:“今天就不用練了,考前的覆習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

吢這才收了妖刀,恭敬的走到佑的面前跪好,給他沏茶。

佑待她將茶水用滌心池水沏好,微微一笑,看四下無人,便湊過去說道:“今天是和鈺的對壘,你有沒有把握贏。”

吢神色不變,她將茶倒入茶杯,雙手呈給佑,佑笑著接過。見到佑喝下,吢才說道:“有佑邪主親授,即使不能贏,也要努力一試。”

佑笑說:“難得你有這份淡定,倒是很符合你平日裏的脾氣。上周我和太子還去看過鈺的比賽,的確精彩,花芋最後輸了,鈺卻沒有殺她。只是我們和三葉之間的關系,鈺未必能對你手下留情。”

吢點頭說道:“我懂。”

佑接著說道:“其實我早就想了很多,這次比賽並沒有什麽危險,只是這話要我來說,未免怕你會覺得我看不起你。”

吢擡頭望著他說道:“這話要是佑先生這麽說,我肯定是不會那麽想的,若是真的看不起我,三年前您又怎麽會救我。”

佑聽後大笑:“扯遠了扯遠了,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不妨直接說了,若是勢力差距太大,你認輸就好,這比賽的主角原本就不是你或鈺你們任何一人。這是一場三葉炫耀其中勢力的個人表演,你們都同為三葉,誰贏誰輸根本不重要。不過你若是非要和鈺一決高下,我也無話可說,只是我也想過,她會不會和你一決高下,有偽殿在幕後操作,她是斷然不會拿出十分的戰鬥力和你過招。因為傷了你,她也不好做呢。”

吢點頭:“佑先生說的極是。”

佑坐正了身子對她說道:“那麽就聽我一句,若是打不過,就認輸吧,不丟人的。”

吢點頭輕輕說道:“是。”

下人來報,說是時候到了,佑先起身拉起吢,新晨今日不能同去。就由他和吢一同前去了。

厄婉歷古堡。

偽殿一如既往早起,他在鏡子前穿戴整齊,然後先一步到了書房,纏繞指尖的魔線一指壁爐,熊熊烈火燃起,書房裏也變得暖和起來。他倒在沙發上,搖了搖桌上的鈴鐺,小汪不久變敲門進來。

小汪問道:“偽殿,這麽早您有事吩咐?”

偽殿十指交叉說道:“嗯,我想去看今天這場比賽。”

小汪為難的笑了笑:“規矩您比我還懂,怎麽今天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三葉的領頭人除了開幕與閉幕,是不可以前去觀看的,近來戰況也一直是由我匯報給您。這一次依然不能去。”

偽殿嘆了口氣:“你說的倒是在理。我也不好反駁,那我和鈺兒一同用個早膳,然後由你送她過去吧。”

小汪點頭:“這樣倒是沒什麽問題。”

卻說餐廳中婧早就下來了,看到鈺也已經到了。便上前拉住鈺的手讓他快坐下,鈺自知身份低微不便與婧坐在一起,只是搖頭謝過,依然站立在一旁。

婧見她不坐,也不做下,兩人站在那裏說話。

婧知道今天是鈺和吢的比賽,吢是自己的朋友,可和鈺兒一同相處也已經有兩年之久了,鈺對她的照顧也是顯而易見的,這場比賽,婧問及自己的內心,是不想她們比的,如果真的非要比賽,也不想她們任何一個人或輸或贏,更不想看到兩敗俱傷,所以很難開口。

鈺看得到婧的為難便先說了:“妮微小姐有何吩咐,只管說來便是。”

婧看鈺已經知曉,便拉起她的手笑著說:“好姐姐,我們一起生活也有兩年了,而吢兒與我也是閨閣好友,我不想你們兩個有事,而吢兒的脾氣我又知道,只怕是打死也不服輸的哪一種,所以姐姐可不可以....讓著她一些。”

鈺皺了皺眉頭:“您是讓我讓著她麽?”

婧嚇得趕忙低下頭:“是。”

鈺冷笑道:“讓著她?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有想去比這場比賽,這原是三葉同伴之間的戰鬥,誰輸誰贏到最後影響的都是三葉的戰鬥力,如果不是因為比賽不允許退賽,這一場我根本就不會去比,你放心就好啦,我會有分寸的,到時候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婧松了口氣,原來鈺根本就沒有要比的心,不過吢的那邊會怎樣呢?鈺不想拼個你死我活,而吢未必這麽想啊,那樣鈺若是讓著她,受傷了也不好,婧又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鈺看她又為難了,雖不知道是何原因,心中在想:她都已經說了不會盡全力比賽,那婧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思來想去便懂了,原來婧的心中也對她有擔心,便說:“相信我,吢兒一定也懂這個道理,她也不會和我拼個你死我活的。”

正說著,偽殿走了進來,他看兩個人站著,伸手一指說道:“坐。”

鈺這次不好違背,只能誠惶誠恐的坐下。下人端上飲食,鈺從來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過早餐,看著早餐倒也精致,偽殿笑著讓她第一個吃,說是今天的主角是她。鈺也不在推辭,小心的吃了起來。

用過早膳之後,車已經等在外面,偽殿和婧站起來去送,鈺卻再三阻攔讓他們不要出來,兩人也不好說什麽,偽殿便吩咐小汪好生待著。

小汪跟著鈺兒走了出來,鈺兒上車之前,小汪拉住了她。

鈺兒問:“汪先生,怎麽了?”

小汪笑說:“雖然這話偽殿並沒有囑咐過我,而我和你級別相同,原也不該多這句嘴,不知道可以說不可以說?”

鈺兒忙點頭說道:“汪先生這是什麽話,您把我拉到和您一個級別,這個我是受不起的,我們認識也不短了,有什麽話直說就好啊。”

小汪笑道:“果然爽快人,我直說了,你也知道偽殿和吢之間的微妙關系,怎麽做你心裏應該也清楚吧?”

鈺兒裝作無辜:“我不知道。”

小汪無語,鈺兒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逗你的啦,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放心好了。”說完,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一路上看著窗外的景色,鈺兒就被心裏的想法逗笑了,昨天她想了一夜,吢是斷斷不能傷害的,而偽殿卻又沒有囑咐過,這也有些蹊蹺,莫不是兩人的關系出現了什麽問題,而這話恰恰又讓婧和小汪說了,自己思來想去,早已準備了萬全之策,既能保證比賽的觀賞性,又讓她們兩個人沒有什麽損失,也能給偽殿一個答覆,越想越開心,竟然連一點緊張感都沒有了。

地點選在百花遲的西南方一角。

所有觀眾盡數坐好,熱鬧之處,不再詳述。鈺從一方起先入場,佑微笑著撫過吢的發跡,輕聲說:“去吧。”

兩人站在會場中央,會場的布置是黑曜石地面,為的是怕使用輻射或用毒的人偶在比賽中汙染了土地,而吢和鈺兩人並不用毒,但是吢知道,這種地面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將所有東西擋在地面之下,包括地龍。

鈺見到她時,也沒有黑著臉,而是迎上來笑了一笑,畢竟是三葉自己人之間的戰鬥,氣氛就沒有那麽緊張了。

吢也很有禮貌的對著鈺點了點頭。

鈺心裏已經更加明確,小汪說過自己萬萬不可傷了她,那麽這場比賽自己註定不能放開手腳去和吢過招,其中的遺憾也只有當事人可以感受的到,所以鈺已經準備好了另一種方法,兩人可以放開手腳,而又不會傷了彼此。

鈺對吢說:“其實比賽的規則,只要是任何一方認輸就可以,那麽其中比賽的內容,是可以由我們自己來決定的。”

吢明白了鈺的意思,鈺已經給她了臺階,她又怎麽會不下,說道:“那一切就由你來定吧。”

鈺笑道:“好,我也知道你素來對槍械也很有研究,我們比組槍,也不算欺負你吧,不知道你覺得怎麽樣?”

吢點頭:“什麽都好,只是若只是組一把槍,未免時間太短,即使是我們兩個其中一個人認輸,可是對於觀眾來說似乎有點不公平。”

鈺笑說:“這個我已經想好了。”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手。

突然整個會場之中憑空出現了無數把排列整齊的槍械,大小槍支各異,偌大的會場瞬間變成了一個軍火庫,兩個人便站在這軍火庫之中。

“這裏有十萬把槍,已經足夠了,不過我們為了時間,只要挑出其中的一百把就可以,有什麽問題?”鈺問道。

吢搖搖頭:“沒有問題。”

鈺打了一個響指,瞬間槍械散落各處,零件被全都拆了下來,混在一起堆成小山大小,要說這槍械單把將零件放在一個桌子上,一般人都很難將它們快速組起,更別說要和各式各樣的零件堆在一起,讓你從中找出屬於這把槍的所有配件,那需要多麽驚人的記憶力和對槍械的領悟程度,這場看起來沒有硝煙的比賽,比以往要緊張更多,鈺既然有實力和吢選擇這樣的一種比賽方式,相信她也是有備而來,這場比賽,受傷的只不過是輸掉的自尊而已。

“你來說開始。”鈺說道。

“那,開始吧。”吢說。

兩人奔向各處。

☆、118

吢跑到零件堆前,拿起其中一把槍身就開始拼湊零件,零件的順序果真打亂,要反覆辨認尋找才可以找齊,正要去拿彈簧,突然地面噗噗噗的濺起塵土,原來是鈺已經組好了一把,朝她射擊,不過並沒有瞄準吢而是那堆零件,雖然吢知道她不是針對自己,可是這反覆打過來的子彈很明顯的影響了她剛剛的判斷,又有很多零件碎成兩半,不可再用。

吢笑著問鈺:“這樣也算麽?”

鈺說:“我只說不傷你,沒說不可以對著零件開槍吧?”

吢笑了笑填上彈夾,朝著鈺就是一梭子,槍口在連續射擊之下熱的發燙,就見火舌朝著鈺的方向噴了過去,也沒有打中鈺,倒是打中了她的幾把將要組好的短槍。

兩個人也來不及互噴,又開始新一輪的組槍,吢雖然長時間不練習組槍,但是以前學過的知識還記得比較清楚,想起當時林主管輕聲細語的叫她各類槍械的組裝,不免也有些傷心難過,只是這樣的情形下也不允許她去多想。

兩人一來二去已經組了九十多把槍,也沒有再來得及開槍逗樂,只是悶著頭各組各的。

兩人只剩下最後一把長槍,而長槍的零件正好就擺在剛剛兩人站著說話的那裏,那裏此時擺著一張長桌,上面正好兩套,也不需要爭搶。

她們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現的,這並不是鈺的刻意安排,至於在最後出現的這些,也不是她準備的最後一張王牌,兩人跑到桌前。拿起零件就開始組槍,吢和鈺的套路略有不同,吢出於戰鬥習慣,會第一時間放入彈夾,而鈺會按部就班的將所有零件組好後,再放入彈夾。

就這一點細微的區別,吢正好將槍組好,她這一次沒有把槍口對這鈺。而是放在了桌上,鈺只差將彈夾放入,見她已經組好,笑了笑便將槍放下了。

“你贏了。”鈺絲毫不介意,她舉手示意。

吢也是微微一笑,看鈺拍了拍手,將所有槍械收回,所有的槍械突然憑空消失。會場又變回空落落的樣子,場面一片安靜,可能觀眾也並沒有看到他們想看到的血腥場面。

鈺的魔線施法在空中炸開藍色的煙火,示意組委會自己認輸了,組委會首肯之後,她與吢握了手。

觀眾慢慢散去。其實這場比賽來的人多是一些三葉來這裏捧捧場的,他們並不知道鈺和吢之間的微妙關系,不過鈺選擇這樣的一種比賽方式,作為兩個同是三葉的人也無可非議。

鈺回到了厄婉歷城堡,畢竟是輸了,不過倒是輸的心服口服,總的來說自己選擇的方式還是不錯,既能全力以赴,又能和別人有個交代。

她換下了一身洗的幹幹凈凈的洗衣。到書房去與偽殿匯報。

她輕輕的敲開偽殿的房門。偽殿正在裏面低頭打瞌睡,近來偽殿的精神不是很好,鈺也是一直看在眼裏,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在猶豫叫不叫醒他,書房壁爐裏的火已經很小快要滅掉了,書房裏的溫度下降的很快,鈺從一旁的沙發上拿過一個灰色兔毛毯子,展開來小心的給偽殿蓋上。

偽殿朦朦朧朧中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也感覺到了毯子蓋在了身上,他揉了揉眼睛,擡頭看來人是誰,發現是鈺,淡淡的笑了笑。

“回來了啊~”他惺忪著眼睛說。

“嗯。”鈺答話。

“贏了沒有?”偽殿問。

鈺回答:“輸了。”

偽殿笑了笑,輕輕的用手拍了拍沙發扶手:“來這邊坐。”

鈺先是一楞,偽殿並沒有生氣,這倒是在意料之中的。以前他也很少對自己這麽親切,當然也可能是和鈺的脾氣性格有關系,所以兩人的主仆關系與別人不同,論起來更像個上下級的關系,哪裏有自己的老板和自己的下屬這樣親密的(女秘書就不算了。)不過這樣的情形,在鈺的印象中還真的是很少,那是受寵若驚或是什麽麽?

鈺還是走過去坐在扶手上,這樣的機會,盡盡主仆之義也沒有什麽不妥吧,料想自己常年在外奔波,這才是剛剛不久,才回到主人的身邊。

偽殿把毯子分給了鈺兒一些,然後從毯子裏拿出手向著火爐一指,火爐裏的火又重新燃燒起來,照亮整個書房。

偽殿說:“給我講講吧,或輸或贏,總是有個故事的。”

鈺點頭說道:“是。我們今天比的是組槍,技不如人,所以輸了,請您責罰吧。”

偽殿笑了笑,他的容顏更加的憔悴,一點血色都沒有,他有氣無力的說:“我怎麽會責罰你呢,其實如果要是比組槍,你輸給她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鈺突然不解,她問:“為什麽呢?”

偽殿解釋道:“她原是跟過三葉軍工部的林主管的,所以對於槍械的了解絕對在你之上,你要知道,你現在所用的很多武器,都是林主管參與設計制造的,比如你用的地龍。”

鈺的蹙著眉頭:“我並沒有聽過林主管的這個人。”

偽殿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因為林主管和某些股東意見不和,其實過了這麽久了,我也不記得他是被驅逐了還是自己離開了。”

鈺問道:“那麽吢呢?”

偽殿一時竟然無話,目光渙散的望著門口,後來才慢慢的開口說道:“後來林主管去一個學校帶走了她。”

鈺又說道:“可是她是皇太子君心晨暮的人偶啊。”

偽殿說道:“新晨的父親新戟殺了林主管,將他的人偶吢占為己有,而新戟已死,名下的財產自然過度到了獨子新晨名下,而新晨就是當今的皇太子君心晨暮,他連我都瞞過了,他也不是新戟的兒子,故事就是這樣的。”

鈺說道:“可真是很曲折的故事。”

偽殿拉過鈺的手:“是很曲折,卻沒有你如此艱辛。”他握著鈺的右手,右手看起來與常人的手並沒有兩樣,可是兩人都知道,那是一只沒有生命的手,是用鋼架和電子結合在一起的機械,即使制作工藝堪比一件藝術品,可畢竟那不屬於自己。偽殿難過的說:“這只手,是為了我失去的。是我欠你的。”

鈺怕他又記起舊事忙說:“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換做是別人,也會這樣。”

偽殿撫摸著她的手背說道:“比賽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輸了正好,就有時間陪我出去走走了,我正好要去一趟映淚塚,你和我一起吧,就當是出去散散心了。”

鈺聽到後開心的說:“好。”

她自然沒有想到偽殿不但沒有怪她反而還會帶她一同出去游玩,其實這事情早就是偽殿計算好的了,不管怎樣,已經太久沒有帶鈺出去過了,就當是為她放松一下緊張的精神吧。

嫣國皇宮。

佑與吢一同回來之後,佑便告訴吢自己還有事就不一同去見新晨了,吢說:“好。”兩人便分頭走去。

吢獨自一人來到東宮,在門口換下了鞋子,跪在一旁將鞋子擺好,這才往內室走去。

東宮的陽光依舊明朗,室內布置的相當簡介,鋪著古色木地板,新晨端正身子跪坐在中央,面前的茶幾上有套精巧的青花瓷茶具,出奇的是他帶著一面厚絨黑布做的面具,將整個面容藏在後面,連眼睛都沒有露出,吢想不通。

他在讀一本薄薄的冊子,是什麽內容暫且不提。而他的身邊也跪坐著很多宮中大臣,其中有幾個吢也認得,只是不知道他們在這裏做什麽,而新晨一直側對著吢,也並沒有看到和他們交談什麽。他們只是面朝著吢跪坐著,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吢本想跪下行禮後就離開,因為宮闈之事她不方便在場,她跪了下來,新晨卻擡起了右手向外掃了掃,示意退下,吢正要起身離開,只見大臣和諸位伯爵施禮起身退下。

所有人離開後,這裏只剩下吢與新晨兩人,而新晨卻沒有說話的意思,像是打起了啞謎。吢不知如何是好,新晨伸手招她過來。

吢連忙過去,看新晨面前的茶雖然已經泡好,卻沒有動過,新晨指了指托盤裏的茶杯,吢拿起一看,才知道裏面的茶水已經涼的不能喝了,將茶水倒掉,又將茶壺中的水倒入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吹到不燙口,方才呈給新晨。

沒想到新晨沒有接過,倒是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包,將白色的粉末倒入茶杯中,粉末遇到茶水,突然升起了泡沫,像是劇毒反應一樣,新晨看著泡沫起來,然後示意吢喝下去。

吢端在手裏,想都不想就一飲而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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